第84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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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转过些视线,廉歌看向了屋外,那院子里,上了些年岁的树, “谢谢了,两个足够了。” 笑着,廉歌出声说了句,也拿起那供果吃了口。 “吱吱,吱吱吱……” 肩上,捧着供果战斗着的小白鼠也抬起脑袋,冲着大殿外吱吱叫了两声,再闷下脑袋,对着供果接着战斗着。 屋外,那院子里, 那上了年岁的树,顶上细小些的枝叶随着呼啸着的风,微微晃动着,似乎在回应着廉歌的话。 …… “……哗啦啦。” 雨还下着,拍打着屋檐,院子里那颗上了些年岁树的枝叶, 响着些窸窣的声响。 夜色渐深, 大殿里,那供桌上,香炉里,燃着的香烛渐往下淌着化开的蜡油, 小些的香烛相继燃尽,只剩下大些的香烛依旧亮着烛火,映着这大殿里。 吃了那供果,廉歌再望了眼屋外,闭上眼睛,渐睡去。 吃得肚子有些圆滚滚的小白鼠,也在廉歌身侧蜷缩着,趴了下来。 盏盏烛火微微窜动着,映着屋里屋外。 屋外,那上了些年岁的树依随着阵阵拂过的风,微微晃动着顶上细密的枝叶。 夜色愈深,又渐开始泛明。 到了后半夜, 不时响起的雷鸣渐平息了些,拍打在瓦片上的雨水声渐稀疏些, 从屋檐边,汇聚着流淌下的雨水渐小。 …… “飒飒……” 带着些水汽的清风扰动着院子里那颗上了年岁树顶上的枝叶,再拂进大殿里。 不时,枝叶上,大殿屋檐边,再垂落下滴雨水。 初升朝阳驱散已经散去许多的乌云,再透过院子里那颗树上,繁密枝叶被风扰动开的些缝隙,往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院子里挥洒下些斑驳的阳光,也映着低洼处还积着的些雨水, 雨水倒映着被冲刷过后的屋檐。 “……吱吱,吱吱吱……” 从睡梦中醒来,屋外透过那枝叶缝隙的阳光,也映到了大殿门前, 睁开眼睛,看了眼这大殿内外,廉歌从地上再站起了身, 旁边,蜷缩在地上的小白鼠再重新窜起了身,窜回到了廉歌肩上。 转过视线,再看了眼这大殿里, 大殿里,燃着的些香烛只剩下对最高的香烛还没燃尽,窜动着些火苗。 收回目光,廉歌再挪开了脚,往着这大殿外重新走了出去。 大殿外, 低洼处积着些水,还湿漉漉的院子里,落着不少叶子。 旁边,挨着院子边,那几堆燃过纸钱灰烬还浸着些水。 站在这大殿门边,廉歌看了眼这院子里,再微微仰头,转过视线,看了眼头顶这屋檐, 似乎是昨夜暴雨倾泻,有些老旧的屋檐上,几片瓦片稍显有些凌乱。 看着,停顿了下目光,廉歌再收回了视线。 挪开了脚,走出了这大殿屋檐下, 踩在那有些湿漉漉的院子里,再朝着院子里,那颗上了些年岁的树走了过去。 “……嘎吱……” 就在这时候,这土地庙院边,掩着的院门被从外缓缓推了开。 第964章 树,庙,岔枝,香 “……小伙子,这么早就过来上香啊?” 来人推开了掩着的院门,又分别将两边院门推开靠到了两边院墙边, 再转过身,抬起头,看到了站在那院子里那颗上了年岁树前的廉歌, 先是不禁愣了下,紧跟着再笑着出声招呼道。 转过视线,廉歌看了眼这来人,点了点头,也没多说什么。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,面容,手上皮肤有些粗糙, 上身穿着短袖,下身穿着长裤,脚上踩着双雨靴, 裤脚塞进了雨靴里,裤腿上还是沾了些已经干了的泥水。 雨靴上,也粘了不少湿泥,一路从院外走进院子里,在身后还湿漉漉着的地上留下排清晰的泥脚印。 手里还提着个红色塑料袋子,袋子里装着些香烛纸钱。 “……那小伙子你忙啊。” 见廉歌似乎是不怎么想搭话,中年男人笑着出声说了句,便没再接着多问。 再看了眼这中年男人,廉歌再转过了视线,看向身前这颗上了年岁的树, 雨后,这树伸展开,笼罩着整个土地庙上,还在土地庙遮挡出不小树荫的枝叶上,还带着些昨夜的雨水, 不时拂过,还带着些水汽的清风,扰动着被雨水冲刷过后,树顶上繁密的枝叶,枝叶微微晃动着,再卷落几滴雨水。 雨水滴落在湿漉漉地上,低洼积水处,再溅起些涟漪。 树前,昨日那村里人拜祭,插在地上的香烛已经熄灭,燃过的纸钱灰也如同院子里其他地方一样被水浸湿。 清风中,这树的主干依旧岿然不动, 透过那树顶上繁密枝叶挥洒下的些斑驳阳光,也映着院子里,这颗树蔓延隆起的树根上。 微微仰头,看着这树需要十几人才能怀抱的主干,将整个土地庙都笼罩在树荫下的枝叶, 廉歌站着,听着耳边响着的窸窣声。 身后, 那提着香烛纸钱,走进这土地庙院子里的中年男人, 再在院门边站了站脚,转头在这土地庙院子里望了望, “……土地爷,有怪莫怪,有怪莫怪啊……昨下午我实在没空,就没过来……今天早上雨一停,就过来拜祭您了……” 再挪开了脚,中年男人再往院子里走进几步,恭恭敬敬着朝着那敞开着大殿里,嘴里念叨了几句, 再停下脚,望了望这院子里,中年男人提着袋子里的香烛纸钱, 踩着院子里有些湿漉漉的泥地,朝着廉歌这侧,那上了年岁的树前走了过来。 “……树爷爷,昨下午我有些事情,村子里祭祀就没过来……这会儿雨停了,就赶过来给您老上香了……” 走到树前,昨天那些村里人祭拜,上香点蜡的地方,中年男人停下了脚, 再蹲下了身,将提着的袋子找了个稍微干些的地方放下, 一边从袋子里拿着香烛纸钱,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着说着。 就站在一边,廉歌听着耳边的些话语声, 没转过视线,也没出声说什么, 只是微微仰头,看着这颗上了些年岁的树, 树顶上,细密些的枝叶依旧被拂过清风微微扰动着,响着些稀稀疏疏的声响。 “……树爷爷,您和土地爷也是这么多年邻居,您也帮我跟土地爷说说,帮我通融通融啊……” 旁边,中年男人拿出了香烛纸钱,再摸出了打火机,先是点着香烛,将点着的香烛插在了地上, 再拿着三炷香,就着烛火点燃,再起身,对着这颗上了年岁的树恭恭敬敬作着揖,嘴里说着, “……希望树爷爷你保佑我父母身体健健康康,不求和树爷爷您一样,求个长命百岁就好……” “……保佑我儿子也身体健康,平平安安……我妻子也无病无灾……” “……再保佑我多挣点钱。等着有空我也来给树爷爷你和土地爷多烧点香……” 恭恭敬敬着说着,作过了揖,中年男人将几炷香插到了燃着香烛前的地上, 再起身作了几个揖,才佝下腰将放在旁边,装香烛纸钱的袋子重新提了起来。 提着袋子,那中年男人再挪开了脚,便要转身朝着那土地庙大殿里走。 “这位老哥,” 看着身前这颗上了年岁树顶上,还随着拂过清风微微晃动着的枝叶, 廉歌没转过视线,只是平静着,出声叫住了那中年男人, “……小伙子?” 中年男人不禁顿住了脚,侧过些身,望向了廉歌, “不知道老哥,能不能借我一柱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