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曲高和寡
一阵小风吹过，屁屁还有点凉…… 秦小染故意压低嘘嘘的声音，总觉得要是被杜生听到会不好意思。 她觉得自己小脸滚烫，还不时回头看一眼，看杜生有没有偷看。 但是杜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，一直用背部对着她。 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这么正经，居然一眼都不回偷看？ 是个正人君子，但是自己的吸引力就这么小吗？ 秦小染提好裤子，红着脸生气的跺了跺脚：“咱们回去吧。” “哦。” 杜生点了点头，在秦小染心里忐忑在前面低着头的时候。 他在心里咒骂，心说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逃跑，又回去了。 大家搞烧烤，喝啤酒，吹着微风，大学四年下来就要步入社会了，恐怕这是他们最后单纯和快乐的时光了，杜生话不多，但是也融入了这种感觉里。 大家又聊起这几年发生的有趣的事情，哈哈大笑，不知道谁拿出来一把吉他，弹了一首同桌的你。 虽然同学之间也发生过争吵矛盾，但是这首歌有点伤感，大家围坐在一起，没人说话了，作为班长的宋怡也微微红了眼圈。 过了好一会，不知道谁说了句：“哈哈，又不是追悼会，搞得这么沉重，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聚，都开心点！” “就是，这歌唱的太次了，也就一般般，谁来个更好的啊？” “卧槽，我这弹的还一般般？我练了两年了……” “得了吧，就你这水平，我们老家门口五毛钱听七段……” “班长，你不是有一只笛子吗？你来一个吧？”有一个女孩笑着推了推宋怡。 宋怡俏脸微红：“我就是吹着玩的，才练了两个月。” 杜生看了一眼宋怡的包，果然有个长长的东西在里面，没想到宋怡还喜欢笛子这样现在很少有人喜欢的民族乐器了。 要在大家面前表演，甚至是唱歌，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。 大家互相推来推去，就是没人出来表演节目。 杨子凡眼睛一亮，他装逼的时候到了啊！ 他以前为了泡妞，在高中的时候就练过吉他。 而且今天秦小染也在，他咳嗽两声拿过吉他走到众人，高调的说：“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来，我就献丑了，给大家唱一首纠结伦的《晴天》。” 杨子凡第一个走出来，大家都给他了掌声。 杨子凡嘚瑟的抱着吉他，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杜生，又故作深情的看了一眼秦小染，秦小染做了个一个干呕的表情：“呕……” 杨子凡还是有两下子，当年为了泡妞也是下了功夫的。 刚开始还行，后面副歌部分就不行了，断断续续的也不连贯，但也算弹唱下来了。 大家图热闹给他鼓掌叫好。 谁知道这么一叫好，杨子凡还抖起来了，牛逼哄哄的放下吉他，没有走，站在人群中间斜着眼睛看着杜生：“杜生，你最近这么厉害，你不给大家来一个？你行吗？” 大家一听，安静下来了。 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，杨子凡喜欢秦小染，而秦小染喜欢的是杜生，这摆明是当着秦小染的面要杜生难看，这特么一场大戏就要上演了！ 杨子凡见杜生一直没说话，心里猜测杜生肯定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技艺，这是他找回场子的一个好机会啊！ 如果等会杜生推脱，或者是演砸了，他就可以尽情在秦小染面前踩杜生了。 “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？……这个杨子凡真是够阴险的，在这等着你呢，杜老大你别理他。”刘小军小声嘀咕道。 杜生想了想，又看了看身边的秦小染，秦小染抱着杜生的手臂，也很期待：“你演一个吧？不管好坏，我都喜欢。” “就是，杜生来一个吧！” “杜教授不鸣则已，肯定是一鸣惊人！” “就是大家要散了，来一个吧，都是回忆！” 大家也觉得没啥，好坏都无所谓。 杜生想了想，不想扫大家的兴致，只好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但是吉他我不会，我擅长的乐器也没有带来……” “不行就是不行！找什么借口！还真是土鳖啊，什么都不会……要不然你表演个吹口哨？吹口哨总会吧？” 杨子凡一副尽在老子意料之中的表情，冷笑的看着杜生。 杜生想了想，站起来，大家神情紧张，都以为杜生面对杨子凡的冷嘲热讽，急眼了，就要和杨子凡动手。 谁知道杜生径直走到了宋怡身边，平静的问：“班长，能把你的笛子给我用一下吗？” “你……要用笛子？”宋怡难以置信：“笛子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，难度很大的……” 言外之意就是杜生如果不行的话，就不要献丑了。 杜生点了点头，接过笛子，没有走到众人中间，反而是走到了小溪边上一个高一点的草丘上面。 他盘腿坐下来，闭着眼睛，手指压在了笛子上，微风吹过杜生一头碎发，背后就是青山绿水为背景，倒是别有意境。 “装什么犊子？！还搞得高深莫测的！小染，他肯定出丑了！”杨子凡得意的对秦小染笑道。 “离我远点。”秦小染不买杨子凡的账，嫌弃的撇了撇嘴。 “他能行吗？笛子不像是吉他，可以几个月速成，没有苦练三五年功夫，是演奏不好的。”宋怡对杜生也不抱希望，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学会的。 大家平时也很少听笛子，但是都知道笛子不好吹，有的人连音都吹不出来呢，所以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。 但是就在大家质疑的时候，杜生的手指和薄薄的嘴唇动了。 是一首曲调很怪的歌曲。 时而高亢，时而低转，但是笛声清亮悠远，入耳的时候不由的让人心神一静！ 本来不抱希望的同学，精神都未之一震，专心的看着杜生演奏。 杜生还是闭着眼睛，仿佛周围空无一物，而悠悠的笛声缓缓扬起。 笛声婉转缥缈，不绝如缕，宛若天籁，把所有人带入了一个另外一个意境里。 时而如同黄鹂鸣翠，时而如空谷幽兰，就像清风拂过古琴，又像落花飘落水面，美不胜收。 众人听的都有点痴了。 等最后一个略带忧伤的音节吹奏的时候，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微风，扬起杜生的碎发和白色运动衫，这意境简直了。 杜生吹奏完，这才睁开眼睛，看了看众人的表情，微微一笑：“献丑了。”